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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庙会

2013-02-19 16:24:21   来源:枣庄网整理   
       曾经在多个场合,与朋友相聚时,相互之间聊起各自的老家。我说我的老家是中陈郝的;陌生者有之,摇头不知,熟知者有之,问是那个有“十庙九桥七十二座瓷窑”的中陈郝吗?便有人提出要去一趟看看的,我说,现在不要去,要去,等到农历四月十八去的,那天逢庙会。
      中陈郝的庙会历史很久远,从南北朝至今;逢会的范围也很宽泛,三、四里地,扯东到西,横贯全村,人流熙熙攘攘,如同庙前许由河的水流,或细长或臃肿。庙会的名声很是响亮,邹、滕、峄县皆有所闻。
      犹如一出大戏,庙会的大幕是从村西开始拉开的。
      村西的路边有个老字号的王家羊肉汤馆,历史悠久。赶会的人们大都先进去来上一碗的。过去羊肉不贵,分为三毛和五毛的两种碗;掌柜的手好使,羊肉也不用称来称,三毛的用三个指头来抓,五毛的用五个指头来抓,没有一块钱碗的,因为一块钱的肉你根本吃不了,即便盛了,满满的一碗肉哪里还能容得下肥汤呢?羊汤馆的设施也极为简单,脱皮方桌一溜排开,油亮马扎四周乱围,可谓是:
      山柴文火,小院草房;村妞髯翁,铁锅沙缸,白芷陈皮,肉桂葱姜;汤水透肥,肉坨生香;雅者抹汗,粗汉赤膀;富挑肌腱,穷灌水汤;那厢三国,这边五常;男拼烧酒,女嘻嚷嚷;和谐大同,相得益彰。
      往东走至不远,便是村中的罗锅桥,罗锅桥原名清障桥的,此桥据说是唐代重修。罗锅桥平地拱起,腰弯如弓,东西四十步,上下七八米。桥下有条蟠龙河,水流不断,帆船穿梭,满载瓷器南下,入微山湖,穿运河道,渡长江水,至江、浙城。传说,这罗锅桥神奇得很,从古至今从没死过人或动物,故事多多,栩栩如生:少年张邻居夏天在桥上睡觉,夜晚梦见自己的狗狗要跑,便起身要抱,谁知两脚踏空,一声大叫,掉入桥下,众人大惊,忙抢至医院救治,医生笑涂药水,安然回家,遂燃鞭一挂,以庆再生;桥头李邻居,养一四、五百斤肥猪,此猪两耳垂轮,眼陷光弱,动作迟缓,散步不慎,“轰嗵”一声,坠入桥下,只见此猪晃晃悠悠,爬将起来,慢慢吞吞,轻甩鼻血,小步回家,直至数月之后,壮名甚出,方才归西;邻村有一遛村穿巷的阉、猪、牛之吴师傅,术后被请,醉后骑车回家,从桥上掉下,安然无恙,唯将自行车把摔断,便折根树枝插入,继续前行;桥西朱邻居,春节时节站在桥上戏耍,他人与之打赌,称若够得桥体石缝中那棵枸杞,便可得一猪头,他便应声一试,手扒桥石,双腿悬空,谁知,这块石头早年已被装甲车压裂,呈三角状,而朱邻居神使鬼差,竟扒此石,随着一声惨叫,连人带石,轰然落地。谁知,桥下有一死狗,通体膨胀,有如气吹,朱邻居又神使鬼差地稳落其身,顿时,死狗五脏迸发,朱邻居毫发未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蟠龙河东岸有片空地,便是庙会的说书场。书场根据需要可分为若干块,或评书或大鼓,或山东快书或山东琴书 。人们在村西的羊汤馆吃了个酒足饭饱,一抹油嘴后,便又买了捧樱桃或包了包瓜子、花生,倚在麦穰垛旁,听自己喜爱的曲艺剧种。大鼓和琴书开始时通常来段精彩的小段,如“正月里过罢了年,大年初一头一天,过罢了初一是初二,过罢了初二是初三”或“东西大路南北走,那边来了个人咬狗;摸起狗来砸砖头,倒叫砖头咬了狗的手”等风趣幽默大实话、反正话,而说山东快书的则要“黄”了许多,先安场后劝场,说各位兄弟爷们姊妹娘们,我的嘴现在烧糊了,骚话就要挤出来了,兄弟爷们想听,得给钱;哎,那位大嫂说了,我耳朵壮,心里能撑,光想听,好,你别走,咱不要钱。接着便是荤素交加的“武老二”。
      紧挨着书场的北边是牲口市。牛羊一片,骡马成群。记得一次南面的评书正说得起劲,猛地亮了下高嗓:那张飞张翼德大叫一声:呀---呔---
      北边一头大叫驴接着啊 ...啊 ....啊地叫了起来。说书的说,奶奶的,嗓子比我还高呢!人们都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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