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多名智障工被骗至洗车行 频遭殴打吃剩菜
2012-12-03 09:43:57 来源:新京报
被打 满身伤痕的智障工
10月3日上午,吴剑兵随着该出租车司机来到成林道上的光亮汽车服务中心。洗车行里,吴发兵正攥着高压水枪洗车。
看到哥哥,吴发兵把水枪甩到地上,跑过来,“哥,带我回去。”
“带走吴发兵可以,没有任何工资,必须交齐600元服装费,否则身份证就得押这儿。”洗车行店长向吴剑兵发难。
吴剑兵当即报警,“当地派出所出警了,但他们认为,这是经济纠纷,让我们协商解决。”
吴剑兵没交钱,直接带走了弟弟。
在杨村租住的房子里,吴发兵开始回忆。
8月8日中午,杨村附近一条马路上,吴发兵坐在路边,呆望着来回飞驰的汽车。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他面前,车上下来一名黑衣男子,“去洗车行工作怎么样,活儿轻松,月工资3500(元)”。
吴发兵支吾半天,答应了。有点愣的他,没跟哥哥打招呼,就上了白色轿车。
轿车开到天津火车站广场,吴发兵又被另一辆车接走,来到洗车行。
吴剑兵撩开吴发兵的衣服,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从胸部以下到腿部,烟头大小的伤痕布满了吴发兵周身,足有上百处,伤口呈黑紫色,多处已经结痂。
吴发兵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双唇紧闭,只是偶尔蹦出一个字,“疼”!
吴发兵说,在洗车行里,他多次遭殴打。“用皮带抽,用棍子敲,用拳头捶。”
“经常吃领班吃剩的饭菜,不吃就会被领班打。他们还把烟头扔在地上,让你抽,不抽也要挨打。”吴发兵说。
吴剑兵说,弟弟属轻度智障,但对于“挨打”这种本能反应和基本认知,完全能说明白,他相信弟弟不会撒谎。
求救 “带我走,这是黑店”
吴剑兵要向洗车行讨个说法。10月4日,他再次来到光亮洗车行,索要弟弟的身份证和工资,记者随同前往。
该洗车行位于河东区成林道与泰兴南路交叉口,十多名工人穿着统一的红色工装正在洗车、擦车,一些工人表情呆滞,与常人有异。
“要拿走身份证,必须交齐服装费……警察跟我们家开的一样。”洗车行一位领班指着吴剑兵大声说,并拒绝返还身份证。
双方交涉期间,一名右眼致残的洗车工一直紧盯着吴剑兵和记者。记者走进厕所,该洗车工紧随其后,“你们带我走吧,这是家黑店,他们老打人,我也想回家。”
这名洗车工叫吕仕伦,问他家乡,他说在“百里洲”。
经查询,湖北枝江市有一个镇名为百里洲,10月8日,当地警方称,该镇凤良村有一村民叫吕仕伦,中等身材,右眼残疾,“脑子有点问题”。
10月10日,记者辗转联系到吕仕伦的父亲吕万红。正在沈阳打工的吕万红称,他儿子已经失踪2个多月,“怎么到天津去了?”
32岁的吕仕伦打小有着不幸的遭遇。两岁时,母亲永远离开了他,一次玩耍时,又弄瞎了右眼,再加上脑子有问题,一直没找到对象。
吕万红回忆,今年年初,他带儿子在沈阳建筑工地上做小工,用小推车装卸沙石,每人每天能挣120元。
7月21日晚,吕万红让儿子去买烟,结果吕仕伦跟别人打了一架,被打得满脸是血,额头上鼓起半个核桃大小的脓包。
第二天,头顶脓包的吕仕伦不能干活,在工地上闲逛,蹲在地上乱写乱画、胡言乱语。吕万红说,包工头令他把孩子送回老家,并给两人买了当晚8点多的火车票。
7月22日晚7点多,沈阳火车站嘈杂的候车室里,一不留神,父子俩走散了。
吕万红没能回老家。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他每天四处寻找儿子的下落,火车站、桥洞下、菜市场、网吧……晚上回工地,他背着工友偷偷抹眼泪。
他还专门买了部手机,办了张手机卡,希望儿子能打他的电话,虽然儿子根本不知道他有了新电话。
据吕仕伦事后回忆,与父亲走散后,他被沈阳一家救助站收救。其间,救助站给了他几张火车票,他稀里糊涂地上了火车,从沈阳到四平,再从四平到秦皇岛,8月2日,他出现在天津火车站,四处游荡。
与吴发兵被带走的地点几乎一样,8月2日9点多,天津火车站广场,一个叫来弟(音)的年轻男子找到吕仕伦,问他“洗车行招洗车工,工资高,干不干?”吕仕伦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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