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势力缘何深度介入叙利亚内战
2013-09-20 12:47:27 来源:新华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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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为什么成了大国角力场
中东由于地缘战略位置重要、石油资源丰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叙利亚虽然不是中东大国,但却地处中东核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亚洲西部、地中海东岸,处于连接西亚、非洲、欧洲的东西方要道。这里曾是古代商业中心和战略要地,北部沿海商业城市阿勒颇曾是古代中国丝绸之路西端重要的陆上终点。
由于地处战略要冲,历史上诸多帝国都把控制叙利亚及周边地区作为战略目标。在叙利亚历史上,既有阻断十字军东征的显赫一幕,也有长期藩属奥斯曼帝国的憋屈境遇。一战结束后,法国取得了对叙利亚的委任统治,直到1946年叙利亚才获得完全独立。
以宗教冲突解释叙危机过于简单
巴沙尔政权是世俗的、非宗教的政权,其实,教派矛盾一直没成为这个国家的主要问题。如果是宗教战争的话,在叙利亚阿拉维派是少数派,但这个少数派建立的政权仍然坚持如此长时间,这说明阿拉维派的政权得到了不少民族和教派的支持。
撇开叙利亚国内的宗教迷雾,另一种将叙利亚冲突解释为“宗教冲突”的理由是外部势力意欲争夺宗教影响力的斗争。西方国家不断插手叙利亚内战,有观察家认为,这是西方对叙利亚发起的“新十字军东征”。加之,中东海湾国家沙特、卡塔尔等逊尼派国家毫不犹豫地支持对叙利亚这个什叶派掌权的国家发起战争,以确保逊尼派在中东的宗教影响力。
“叙利亚问题的发展确实有教派问题,本质上是叙利亚自身发展和外因势力干涉导致的矛盾,其中外因主导是主要因素。如果没有外部因素干涉的话,巴沙尔政权实现政局稳定没有问题。”
叙利亚, 战云背后的美俄角力
当奥巴马心事重重低下头装作视而不见,普京摊开双手、做着鬼脸从这位掌握世界最强大战争机器的总统身边走过时,美国、俄罗斯两国在叙利亚问题上难以调和的矛盾,再次展现在世界面前。
据报道,G20峰会上,奥巴马和普京在峰会间隙找到一个角落,各自拉椅子坐下私下谈了近半个小时。“他没同意我的观点,我也不同意他,但是我们倾听了彼此的意见。”普京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这次“角落会谈”并没有让美俄双方的立场发生任何改变。与此相对的是,美国不断加快在叙利亚周边的军事部署,俄罗斯也以“遏制战争”为由向叙利亚周边海域派出数艘军舰,而叙利亚总统巴沙尔更是声称:如果叙利亚遭到任何进攻,叙利亚的盟友将会与其一同回击。战争尚未打响,一场遏制与反遏制,威胁与反威胁的军事博弈,已经在“阿拉伯心脏”展开。
轻信美国,俄罗斯曾经“很受伤”
与在利比亚问题上持暧昧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次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的态度可谓超级强硬,甚至随着美国战争调门的升高,有更加强硬之势。除俄罗斯在叙利亚有重大利益这一原因外,有分析认为,历史上俄罗斯曾经几次“相信”美国,但显然没找到什么便宜,这让俄罗斯难以再赞同美国主张。
美国海军战争学院教授、《国家利益》杂志编辑格罗斯德夫不久前撰文指出,普京与许多俄罗斯人都认为,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多次被美国愚弄,只有付出,从未得到实质性回报。
巴沙尔为何从西方好友变死敌
短短几年间,为何巴沙尔由西方国家的座上宾变为要被彻底推翻的对象?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中东问题专家田文林认为,目前,西方国家对巴沙尔的态度转变与对卡扎菲是一样的。英法首脑都曾与卡扎菲关系火热,但在利比亚发生动荡后,西方国家对卡扎菲的态度最绝情。
田文林认为,由此可以看出,西方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交往很多情况下都是表面交好,一旦发现对方无法为其提供利益,就会迅速终结友谊,甚至成为对立面,卡扎菲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这些国家对巴沙尔政权的态度也是如此。
田文林说,从本质上来说,西方国家不喜欢中东国家推行强调独立自主的政策,但在和平状态时,西方国家对此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会与这些国家维持朋友关系。一旦这些中东国家出现问题时,西方国家就可能与之反目成仇。
西方国家之所以曾经支持巴沙尔,在田文林看来,是因为包括巴沙尔在内等的一些中东国家首脑都曾在本国推行改革,这让西方国家认为这些国家出现了向西方政体转化的苗头。
田文林解释说,巴沙尔上台后曾推行市场化和私有化的新政,这种改革符合西方将更多国家纳入全球化市场经济体系的利益诉求,因此西方国家用友好外交政策鼓励巴沙尔继续推进改革。但当西方国家发现巴沙尔因新政在叙利亚引起较大负面作用而停止改革后,这就背离西方的利益,两者就会出现嫌隙。
美国《大西洋月刊》也认为,巴沙尔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加大了叙利亚贫富分化,这也间接造成了一些民众反对巴沙尔。
西方国家在处理与巴沙尔关系时的另一重要原则是利益最大化。田文林指出,在和平时期,维护巴沙尔政权有利于西方利益,但当巴沙尔政权出现问题时,西方国家发现如果推翻巴沙尔可能会获得更大利益,例如,有利于西方国家削弱伊朗的力量。所以西方国家综合考虑地缘政治和软实力等因素,主张合力推翻巴沙尔政权,以在中东地区获得更多利益。